啊哈

【网剧《棋魂》】青史留名（21）

俞晓暘×方绪，师生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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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第二十一章  挣回来（正文完结）

　　这周末的天气不错，是个野餐的好日子。

　　方绪从前一天晚上便辗转反侧，折腾了一夜都没怎么睡着。

　　这简直是他去过最心绪难平的野餐，没有之一。紧张兴卝奋激动忐忑，组团在大脑皮层上面跑酷，让方绪把这个安静又平平无奇的深夜，生生过成了大型蹦迪现场。

　　以至于第二天一早爬起来，隐隐有两个发青的眼圈趴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下面。

　　虽然身卝体疲累，但方绪精神非常亢卝奋，他觉得就算现在让他下楼跑十圈，都没一点问题。

　　这状态跟磕了药似的。

　　但方绪也管不了那么许多，算好时间，驱车赶往和老卝师约定好的公园。

　　到的时候俞晓暘他们已经到了，俞夫人正在排布带来的各色食物。

　　“师卝母。”方绪走过去打招呼。

　　“方绪来啦，”俞夫人听见声音抬头，看见站在旁边的人，顺手往河边一指，乐呵呵地道，“去吧，你老卝师他们在那边呢。”

　　方绪顺着师卝母手指的方向望过去，看见俞晓暘和俞亮正在河边钓卝鱼。

　　一路上都告诉自己不紧张不紧张，可不知怎么的，又紧张起来。

　　方绪咽咽口水，跟师卝母点点头，答应了一声，便冲俞晓暘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“老卝师。”他在人身后站定，轻唤一声。

　　先回头的是俞亮，冲他笑笑：“师卝兄。”

　　“小亮，过去帮帮你卝妈妈。”俞晓暘道。

　　“哎。”俞亮应着起身，到方绪身边的时候，笑着冲他使了个眼色，然后走远了。

　　方绪大脑仿佛是被橡皮擦过去一样，排练了好几个版本的开场白，一个都想不起来。

　　“老卝师，我……”他讷讷地道。

　　俞晓暘好像察觉到了青年的无所适从，没让他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挤牙膏，冲他招招手：“过来，坐，陪我钓会儿鱼。”

　　“哎，好。”方绪说着，过去坐了。

　　钓卝鱼讲究一个静字，修的是心，养的是性，而方绪现在心跳得比太鼓达人还具有节奏感，又根本没干过这个，一根卝毛都钓不上来。

　　俞晓暘看他拿着杆，鱼咬钩几次都让他笨手笨脚地放走，笑了：“没钓过鱼吧。”

　　方绪：“是没怎么钓过。”

　　俞晓暘摇摇头，心道本以为这小子赢了自己，拿下了头衔，多少能沉着冷静点，谁知见着自己还是那副吓成鹌鹑的样子，什么情况，下棋的时候不是已经不怕他了么？！难道那时候是被哪路神仙附体了？

　　不过不管怎样，俞晓暘着实舍不得再让方绪瞎猜，继续搞得卝人卝心绪不宁了。于是他对他道：“我知道你是想问我，为什么要退役，对吗？”

　　方绪听到老卝师奔向正题，立刻扭头，专注地看着他，点点头。

　　“这件事呢我其实很久以前就想了，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，是住院的时候跟褚嬴下得那局棋，还有，”俞晓暘满是笑意地回头，和方绪的眼神对上，“这次和你下得几局棋。”

　　“你们都赢了我，反而让我心里松快下来。以前下棋啊，一直囿于输赢，其实并不快乐，现在嘛，你也赶上来了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，可以去追求最纯粹的下棋的快乐，而不是赢的快乐。”说到这里，俞晓暘盈着笑意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半真半假的责怪，“你说说你，多少争点气，我还能早退休几年！”

　　方绪听明白了，俞晓暘竟是早存了将衣钵传给他的心思。

　　他从未想过，原来老卝师竟如此看重他。

　　意识到这一点的方绪有惊有喜，但更多的还是惶恐，他道：“可我还没做好准备，而且这次我赢的……赢的……”

　　“赢的什么？胜之不武？”俞晓暘问。

　　“老卝师您……也听说了……”方绪目光闪烁地道，“他们……都这么说……”

　　俞晓暘头疼，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卝弟到底是聪明还是蠢，哼一声道：“方绪，你听人讲话什么时候能抓卝住重点？当时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怎么说的？我说方绪九段，当之无愧，你没听见？”

　　“你信他们还是信我？”

　　听自然是听见了，只是那种场合，他以为不过是场面话罢了，怎么会是真的，居然会是真的？！

　　方绪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……您真这么认为？”

　　“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？”要不是为人师的形象有必要维护一下，俞晓暘真想冲那个傻卝子翻白眼。他拉过方绪的手，摊开，往里放了一样东西，“做没做好准备都得接过去了，你要是把旗给我扛倒了，就自己滚过来挨打，别让我再去门口捡你！”

　　沉甸甸的物品一入手，方绪便立刻感觉出来那是什么——

　　就是之前被他老卝师亲手要回去的钥匙！

　　“老卝师！”方绪情不自禁叫了一声，这回是真正的惊喜了。

　　俞晓暘笑着轻轻拍了拍小青年的手，终于想起身边那根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钩的鱼竿，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，递到还沉浸在惊喜里的人手中：“哎，鱼咬钩了，慢慢来，这次你不能再把它放走了！”

　　方绪哪还有功夫管什么鱼不鱼的，全身心都被手里的钥匙占满了，他嘴上问着俞晓暘钓卝鱼的动作，手上根本没一点轻重，乱提一通，把能放跑的都放跑了，害得俞晓暘痛卝心卝疾卝首，笑骂了他好几句。

　　方绪也不还嘴，只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，默默地听着，觉得世界都亮了。

　　

　　这次野餐，一直进行到日头有些偏西才打道回府。

　　俞晓暘一家没人会开车，寻常私人出行基本靠打车，这次也不例外。因此回去的时候，方绪顺理成章地担任起司机一职，把老卝师他们送回家。

　　到家之后，俞晓暘顺便把方绪留下了，说是有话对他说。

　　于是稍作休整，方绪便去书房找老卝师。

　　“扣扣扣。”

　　“进来。”

　　方绪应声推门而入，手中捧着一盏茶。

　　“老卝师，您喝卝茶。”方绪走到俞晓暘身边跪下，双手把茶杯举过头顶。

　　俞晓暘将茶接过来，却没喝。

　　“你这敬得是什么茶？”他问。

　　方绪：“老卝师愿意重新认下我，茶，总得重新敬一遍才是。”

　　俞晓暘淡淡笑了一下：“拜师茶呢，你小时候已经敬过了，我也喝了，一直做数，没必要再喝第二次——这回，我就当你是为之前干得那些糊涂事赔礼了，喝过之后，全部翻篇，如何？”

　　方绪猛然抬头：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　　“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！”俞晓暘拿指头点了点方绪的肩，“我看榆木脑袋都比你活泛！”

　　不用想了，这要是还听不出来，他方绪怕不是真傻。

　　“老卝师您怎么能拿这种事吓我！”得知真卝相的方绪委屈了，“我以为您真不愿意要我了……”

　　说起这个，俞晓暘就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你当我乐意？”他出言数落，“打不听骂不听，再不吓吓，你能有长进？”

　　方绪：“……”

　　“下个棋还得让老卝师用孙卝子兵法三十六计逼的，方绪，我看你是头一个。”

　　方绪：“……”这么想想，他还真是令人费解的不开窍。

　　“……对不起，让老卝师费心了。”方绪垂下脑袋认错，外加保证，“以后再不会这样了。”

　　“嗯。起来吧，搬个凳子过来坐。”

　　方绪乖乖地起身，乖乖地搬了凳子，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端正地坐在老卝师对面。

　　“这一年参加比赛后复盘的笔记，都做了吧。”俞晓暘等人坐好后，开口说道。虽是问句，却是肯定的语气。

　　果然方绪点头：“做了。”

　　“别的我不管了，和桑原下的那几局，还有这次和我下的，整理出来，找时间拿给我看。”

　　方绪：“是。”

　　俞晓暘：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自从见了老卝师之后，方绪心就一直提着，就怕被问到这个问题。如今看来，该来的总是会来，一点都躲不过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方绪说了一个音节，抿抿嘴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，重新又从凳子上站起来，跪在地上，“今年接下去的比赛，我不打算参加了。”

　　俞晓暘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：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今年的北斗杯，我想去带队。”方绪道，“我想带着小亮他们好好的去打一次，争取让他们拿一个世界冠军的奖杯回来！”

　　俞晓暘十分感慨。他这个徒卝弟，无论自己多泥菩萨过江，也一直不忘记拉这个拽那个，特别是在遇到俞亮的时候，总是不计后果，不考虑自己的得失，极尽所能让那孩子走上最顺的路。

　　俞晓暘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愿意在方绪身上费这么多心力了。不是因为他爱心泛滥到五卝行缺孩子养，而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，不管有多么艰难，方绪都从未丢弃过他与生俱来的善良和赤子心肠。

　　这样的人，会成长为最顶尖的棋手，亦会成为最好的引导者。

　　他值得让他这么做。

　　“确实是件大事。”俞晓暘颔首，“起来，别动不动就跪。”

　　“老卝师您同意我这么做？不生气？”轮到方绪意外了。

　　“历练过这么一次，我相信你知道轻重，心里有谱。所以想卝做什么放手去做，不必顾虑我。不过嘛，”俞晓暘面色一凝，佯装威胁道，“明年的世界围棋锦标赛，你给我打起精神，好好下，要是再敢下出棋圣卝战的那种德行，我让你一个月爬不起来！”

　　“哎，您放心。”方绪喜笑颜开地起身，“我要再那么犯浑，您就是把我拖到院子里打都行！”

　　

　　历尽千难万险，这个拿下最年轻九段，却又一度迷茫，不知前路在何处的青年，终于执起重有千钧的刀笔，在汗青之上刻下了浅而青涩的痕迹。

　　这一笔，是老卝师握着他的手刻下去的。而未来越来越坚定的笔画，就需要他自己来刻了。

　　-全文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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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正文完结啦～撒花🌸🌸🌸

　

      明天会更一篇后记，想聊聊开始写这篇文的动机。

　　然后当然会有一些不定时掉落的番外啦（先歇歇，感觉已经榨干了。。）

　　计划会有：

　　①绪绪子的世界冠军和秋后算账

　　②来拍一拍小亮（一到两篇吧应该，小亮一开始是真没想过搞他，这孩子是生生被大家你一票我一票送出道的，嗯，他应该谢谢热情的大家ww）

　　③绪绪子的新春番外

　　另外欢迎点梗，有梗的话我会尽量码哒‎|•'-'•)و✧

　　最后谢谢捧场～鞠躬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