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哈

【网剧《棋魂》】青史留名(20)

俞晓暘×方绪,师生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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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第二十章  挣回来(6)


  方绪成长了许多,他已经不会在面对老卝师的怒火时只一味地惶恐,懂得要从里面听出老卝师最想说的意思。

  虽然当时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难受得要死了,但静下来仔细想想,倒也真是他自己说错话,不怪老卝师生气。

  方绪跟了俞晓暘这么多年,自然知道那人是最不觉得自己老了的。而且他不止一次的跟他说,围棋是一项体育竞技,比得不只是棋艺高低,更比得是选手的体力,精力,心态,这里面哪一样输了,都算输。

  他怎么能跟这样的人说“不比年轻时”这种混账话呢?那不是变相地在说老卝师的精力和体力不如他,需要他来让了吗?

  ……还真是活该被骂!

  因此这些天,媒体铺天盖地地说他没良心,一波又一波的人找上卝门,指着鼻子骂他是白眼狼,他都咬着牙忍过去,没去申请比赛延期。

  他知道,老卝师的骄傲,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
  幸好俞亮和白川理解他,在他被千夫所指的时候,坚定地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起,帮他分担这些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。

  与此同时,俞晓暘那边的访客也是一波接着一波。

  桑原也来了。

  “要我说啊,方绪到现在都不去申请比赛延期,是记恨你把他逐出师门,一心想着向你复仇呢。”桑原慢悠悠地喝口水,好整以暇地道。

  俞晓暘笑笑,没说话,心道那不开窍的要真有向自己复仇的心气就好了,也省得他挖空心思去激发人的斗志。

  累,真累,比打比赛累一万倍。

  说起累,俞晓暘突然想起一件他前几天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。

  “我记得你带的徒卝弟数量不少吧?那么多你怎么带的?不觉着心累吗?”他问。

  “花精力是花精力,心累倒也不至于。”桑原莫名其妙地看俞晓暘一眼,“平常不就讲讲棋上的问题么,能达到这个水平的都是聪明人,又不需要你哄着去学,有什么好心累的?”

  聪明是聪明,可他家这个还是得连哄带骗的啊!

  俞晓暘又问:“那你就没遇见过那种,你觉得他水平不应该止步于此,可本人就是不开窍,总在原地绕圈子的?”

  “当然有了,多的是。”桑原道,“但这个吧,你提点到了,剩下的要靠自己去悟,悟出来了是本事,悟不出来是造化不到,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
  “又不是养孩子,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。”桑原最后总结陈词。

  俞晓暘:“……”

  破案了,人家一个个都是教卝徒卝弟,就他一人是把徒卝弟当孩子养。

  怪不得他觉得带了一个方绪就跟带了个千军万马似的,斗智斗勇,还极其操心。

  “行了,你歇着吧。”桑原起身告辞,“我看你啊,就是操劳的命,方绪那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。”

  俞晓暘看着桑原摇着扇子出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,是不是方绪什么时候得罪那老狐狸了?怎么觉着桑原似乎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上插刀呢?

  

  名人战的五番棋决战如期举行。

  方绪虽然对着过来指责他的人都非常刚地怼回去,可其实心里也是打鼓——若老卝师的身卝体真因此受到什么影响,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
  真的,要不是还有俞亮和白川支持自己,他或许已经已经撑不住,去申请延期了。

  正想着,远处传来俞晓暘的咳嗽声。

  方绪一直绷着的神卝经拉得更紧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站直。

  他看见俞亮把坐在轮椅上的俞晓暘推进来。

  俞晓暘身卝体确实欠佳,他不停地咳着,还挂着一瓶点滴,怎么看,都不是最好的比赛状态。

  但在看见老卝师的那一刻起,方绪便更为确定,自己没做错。

  因为老卝师的眼神和周卝身散发出的气场,无一不昭示了,他是一名真正的棋士,把棋看得高过生命,不到爬不起来的那一刻,都不会对自己的对手失约。

  这样的棋士,唯有全力以赴,才是最高的礼遇。

  与此同时,俞晓暘一进来,就知道方绪没被他之前的态度和外界的流言打败。

  如今站在眼前的青年,已经不是一年卝前那个遇到点事就六神无主的孩子了,他坚定,不悔,可以对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负责。

  总算是破茧成蝶了。

  “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。”俞晓暘终于把这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对青年说了出来。本是打算等比赛全部结束后再告诉他的,不过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,方绪已经不再需要“他认不认他”这件事来吊气了,他已经真正理解了何为棋手,何为围棋。

  只见青年从容一笑:“老卝师,我期待这一刻,已经很久了。”

  方绪也终于把藏在内心最深处许久的话说了出来,堂堂正正,不再觉得班门弄斧。

  俞晓暘亦道:“我也是。”

  为人弟卝子,师父是追逐的目标,从拜入师门的那一刻起,自是希望自己能跟上一直仰望的人的脚步,并肩前行。只不过或自惭形秽,或妄自菲薄,总觉得自己是自不量力痴人说梦,从而小心地把那点心思捂得严实,生怕被人发现招来嘲笑;而为人师长,又何尝不是从将徒卝弟收入门下的那一刻起,便将期望倾注于其上,希望他能追上自己,超过自己,并能亲手将他送向更为辉煌的未来。只不过亦怕这份期望过于沉重,他们承受不来,从而谨慎地掩饰,依着人成长的脚步,一点一点地放出来。

  现在,幼苗终于参天,他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野心,倾心浇灌的人,亦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殷殷期许。

  这是场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对决。

  没有师徒,没有敌我,只两个追求极致的人,和一盘下到极致的棋局。

  又是一次漫长的赛事,俞晓暘挂着的点滴换了两瓶,还没有结束;

  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,黑白二子相互缠斗,难舍难分。

  变幻莫测的棋形之中,除了坚壁清野针锋相对的攻势之外,更寄寓了二人对棋、对人、对世间、对万物的机锋。

  直行至终局,胜负方定。

  方绪再次以四分之三子的优势,险胜俞晓暘。

  围棋名人的头衔,在被俞晓暘连霸十数年后的今天,终于易主,让方绪摘了过去。

  只不过今年这位新名人看上去精神有些飘忽。

  因为从下棋时那种忘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之后,方绪魂归本体,智商情商便瞬间双双掉线,整个人处于一种大脑宕机的状态,就连新名人的新闻发布会,都是在俞晓暘的提醒下,他才想起自己也是要登台的。

  原来都是在台下看着老卝师,现在突然坐在了老卝师身边,感觉说不出的奇异,比灌了一斤二锅头还带劲。

  然而这还不是最劲爆的。

  最劲爆的是,俞晓暘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直接宣布退役。

  从名人战结束到坐上发布会场的位子,短短不到半小时,方绪觉得有好几个兆的信息量在他脑子里炸开,本来就宕机,现在直接炸短路了,处理器彻底完蛋,噼啪往外呲火星。

  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,应该在老卝师离场之前至少找机会多问一句,为什么会选择在现在退役。

  结果他就那么一脸呆滞的目送着老卝师离场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黄花菜都凉了不知道几茬了。

  俞晓暘还没出院,方绪倒是很想去探病,但上次就惹得老卝师不快,这次,虽然在赛场的时候俞晓暘对他称“老卝师”这件事没再表示反卝对,似乎是愿意认下他了,可他也不敢打十足的包票,再加上刚从人手里拿到名人头衔,怎么想,都有种“炫耀”的意思,不合适。

  ——这要是再被骂出来一次,他就真的难以承受了。

  于是这个疑问就一直梗在了方绪心中,还有最近接连不断的说他“胜之不武”的报道,把夺冠的喜悦冲得一丝不剩。

  方绪再次把自己纠结成了一团中卝国结。

  幸好没过几天,他接到了俞亮的电卝话。

  “喂,小亮,什么事?”方绪问。

  俞亮一听那边的语气,就知道他那个看似玲珑,实际上就是块木头的师卝兄又不知道自己窝着在脑补什么戏码,把自己脑补郁闷了。他笑道:“师卝兄,还没祝贺你赢得名人头衔呢,恭喜啊!”

  方绪:“……哦,谢谢。”

  “怎么听着师卝兄好像不高兴?”

  “没有,我挺高兴的。”方绪高兴得十分敷衍。

  “挺高兴还这么半死不活的?”电卝话那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,变成了俞晓暘。

  方绪差点没把电卝话扔出去,他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,因为动作太大,把桌子上的资料棋盘棋子叮叮咣咣碰落一地。

  俞晓暘就听电卝话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巨响,里面夹杂着方绪破音又结巴的“老老老老老卝师”!

  俞晓暘存心逗他:“我有那么老?”

  又是一阵叮叮咣咣,方绪:“不不不不不是!”

  “行了,别在那边拆卝房子了。”俞晓暘压着笑道,“我今天出院,这周末打算和你师卝母还有小亮一起去野餐,你周末有没有安排?没有的话就一起来。”

  方绪:“有没……没有!”

  俞晓暘轻斥:“到底是有还是没有?舌卝头捋直了再说话!”

  “没有,没有!”方绪擦擦脑门上的汗,“我一定到!”

  “行,周末见。”

  “哎,周末见。”

  方绪握着自己的手卝机,惊魂未定。片刻之后,他才像傻卝子一样乐起来。什么冠军,什么头衔,和这通电卝话相比,简直一文不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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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老卝师:皮一下很开心。

绪绪子:我差点被送走。

横批:不怂!


下章结局啦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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