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哈

【网剧《棋魂》】青史留名·番外八(1)

俞晓暘×方绪,师徒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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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生日(1)


       生日这种东西,大多是越过心情越复杂。

  年纪没多大的时候,每年除了过年便盼生日,因为那天寿星最大,可以敞开了胡玩疯闹,还有蛋糕和各式各样的礼物。

  而随着岁数渐长,像蛋糕礼物那种小儿科的惊喜,已经满足不了追求和欲卝望都成倍增长的成年人了,因此生日便成了年华流逝的标志,不但不值得期待,甚至会为它的到来而感到惶恐。

  只是不能及时扭转自儿时起形成的惯性,这特殊的一天到来之时,依旧会在某个闲暇的时刻心弦微动,五味杂陈地叹一句,今天生日啊。

  方绪的生日一向热闹。

  因为他朋友多,爱折腾,平日里总被俞晓暘看着不敢上天,唯有过年和生日有免死金牌,当然得物尽其用,恨不能拿出奔月的劲头玩命作妖。

  所以不管是交心的不交心的酒肉的君子的,只要是方绪的朋友,都知道他生日是哪一天。

  但方绪过阳历,他农历的生日,鲜有人知。

  最初连方绪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农历这种说法,后来不知道是听谁说了一嘴,回家后就电卝话里缠着爹妈问,问到了自己去翻黄历,喜滋滋地圈下两个日子——阳历生日和农历生日。

  这当然是为了找个由头向爹妈伸手要礼物,两次总比一次要赚。

  后来俞晓暘也知道了。

  方绪想像套路自己爸妈一样套路他老卝师,多要一张免死金牌。

  谁知道他老卝师不买账,只斜人一眼,说了四个字:“收心,练棋。”

  少年方绪顿时没了言语。

  最后,方绪的农历生日在俞晓暘这里,只赚了一顿师卝母下厨做的长寿面。

  可方绪不喜欢吃面,更没有老一辈讨兆头的习惯,觉得还不如吃师卝母的家常菜。

  所以方绪就跟老卝师说过一次,此后再没提过。

  

  等升上九段之后,方绪连阳历生日都不耐烦过了。

  因为九段像一个分水岭,这之前,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,所以新的一岁,意味着希望,他能看到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景象。而这之后,仿佛陷入了沼泽似的,泥浆牢牢地扯住他的双卝腿,让他无法前进分毫。

  长一岁或是两岁,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差别,也毫无意义。

  然而儿时的他太咋呼,把周围的人过出了条件反射,一进入他的生日月,一个两个的都过来祝福,使得他不得不每年呼朋唤友的聚上一次。

  推杯换盏的时候气氛火卝热,方绪受此影响,兴致倒也挺高,可每每灯火阑珊,欢宴散场,方绪送走最后一个客人,回头看到身后的杯盘狼藉,总不由空落落的。

  尤其是今年,刚输了棋,又恰好赶上生日,一大票人都要来委婉地安慰上几句,方绪不愿拂了他们的好意,强颜欢笑地组了一局,深夜才结束。

  面上的功夫最是熬人,方绪不知道是强撑了太久还是怎么着,这次负卝面情绪来势汹汹,怎么都调整不好,从输棋开始,一连持续了小半个月。

  方绪最初还尝试对抗一下,后来实在太累,索性就随它去了。

  在旁人看来,方绪还是那个惯常笑眯眯的,沾染些玩世不恭习卝气的公子哥天赋型棋手。

  只有他自己知道,心里的那根弦,就快要崩断了。

  没心思练棋,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。无所事事百无聊赖,方绪索性就常驻在自己名下的酒吧里,浑浑噩噩地混迹,也懒得去管朝夕更替——反正俞晓暘最近出去比赛了,管不到他。

  不过方绪心里也门儿清,他最近这么荒废,等老卝师回来后八成瞒不过去,少不得挨顿收拾。

  可他太堵得慌了,哪怕知道没好果子吃,也控卝制不住想报复性放纵的心思。

  于是一面任性地胡闹,一面自责不该这样,又一面算着俞晓暘回来的日子,越来越焦虑。

  方绪就像一个被困住手脚的人,只能听凭风马牛不相及的几方情绪撕扯,像是在经历一场车裂的酷卝刑。

  这样的痛楚让人无助又无措,哪怕知道是饮鸩止渴,他也只能选择在外面的时候多带几副面具伪装成一如往常的模样,回来后窝在酒吧找美卝女陪着把酒言欢,短暂地麻痹自己不堪重负的精神。

  他总想着,再一晚,再由着性子荒唐一晚,就好好练棋。

  明日何其多,想着想着,时间就悄悄溜走了。

  方绪甚至算错了俞晓暘回来的日子。


  “方总,再来一杯啊!”方绪耳边一道声音。

  年轻的棋手今天找了三四个姑娘陪他喝酒,连人脸都没认全,此时更是分不清哪个在说话,但他不在乎,闭眼道:“行!再来多少杯都行!”

  说着,就准备仰头干。

  但酒杯举了一半,突然觉得手里一空。

  方绪一愣,扭头去看。

  这一看不要紧,几乎没把他脖子吓抽筋。

  ……那是他做梦都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——

  俞晓暘。

  “老卝师……”方绪显然大脑没转过来,讷讷地,整个表情都是空白的。

  他第一反应是思索今天几号,怎么就到了老卝师回来的时间?想了几秒之后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重点,才仓皇起身,张张口,却又卡了壳。

  俞晓暘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天山寒冰,不带任何温度地扫了一眼满场的混乱,和明显被他吓到了的姑娘们,撂下一句“出来,跟我走”,便转身离去,让人不用看都能感受得到,他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多呆一刻。

  方绪心头狠狠一跳,连忙抬腿,要跟着出去。

  他慌不择路,一抬腿膝盖正好撞上桌角,巨大的一声声响,听着都疼。

  可方绪踉跄一步,撑了下沙发,便立刻挥开惊呼着过来搀扶的女伴们,紧拧着眉头,飞快地出了酒吧。

  俞晓暘已经拦好了的士。

  方绪不敢看老卝师,头沉沉地埋在胸口,一言不发地上车坐正。

  俞晓暘或许觉得自己家太远,忍不了那么长时间,便和司机说了方绪家的地址——十分钟就能到。

  

  “老卝师,您坐一下,我……我给您泡点茶。”毕竟是自己家,再怎么说也应该招待一下,于是方绪开门之后,硬着头皮把俞晓暘往客厅的沙发上让。

  俞晓暘略一颔首,算应允了。

  新房方绪搬进来有小一年了,但他在家的时间是真少,基本要么晚上对付着睡一觉就走,要么就像这段时间一样,连晚上都不回。

  至于清扫,方绪会找他家的管家隔一段时间来收拾一下,物品归置也全权委托,他从不过问。

  因此方绪对这个屋子,不比俞晓暘熟悉多少。

  他在厨房翻箱倒柜,好不容易把茶和烧水壶找出来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终于沏出一杯茶来。

  把茶轻轻放在俞晓暘面前的茶几上,方绪便知趣地退了几步,挑了一个能被俞晓暘看见,但又不很碍眼的地方跪下了。

  虽说泡茶的人泡的仓促,但茶真是好茶,往桌上一搁,茶香便氤氲上来,徐徐袅袅,仿佛能熨平一切烦躁。

  可寻常的烦心事也就罢了,俞晓暘一想到刚才见着方绪的那副扶不上墙的模样,别说一杯茶,就算给他一整座幽静的茶室,他都能用怒火把那地方囫囵个点了。

  俞晓暘深吸口气,再深吸口气,就着茶香硬把脾气压得小一些,才起身走到方绪面前。

  “老卝师,我错了,您消消火。”俞晓暘刚站定,就看见方绪从身侧拿出一样东西举起来,然后认错。

  俞晓暘定睛一看,发现方绪把炒锅的柄给拆了。

  要说这套锅具还是当初人搬家的时候他送的,炒锅煮锅一应俱全,配一把可拆卸锅柄。

  他当然知道自己徒卝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德行,不过暖灶台嘛,该有的样子总要有,更何况他觉得方绪慢慢大了,说不定什么时候遇上缘分,成个家,这些总是用得上。

  谁知大了大了,越走越歪,正事不见上心,鬼混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。

  俞晓暘也是着实没想到,“总用得上”,竟是这么个“用得上”法。

  他盯着他徒卝弟手里那个金属外面包着一层木料,沉甸甸的扁平状长棍,气得想笑——

  什么都懂,对自己错在哪认识深刻,却偏偏屡教不改,并且还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  忒欠收拾!!

  俞晓暘从善如流地接过方绪递到他手边的凶器,二话不说就往人身上砸。

  ……不是屡教不改么?可以。

  无非就是闹一次打一次,奉陪。

  ……反正谁疼谁知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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掐指一算,又该端午了呢。

找个由头揍绪绪x


绪小可怜:为什么一过节就要挨揍?!

俞老师:过节了有假期,揍一揍比较开心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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