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哈

【同人一锅炖】三生石

磕失智了


所以借lof缘起三生的活动,把最近嗑生嗑死的剧给一锅炖了


其实就是剧版《棋魂》和《山河令》的杂烩,疯狂oo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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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“不知大师可信轮回一说?”

  “有情轮回生六道,犹如车轮无始终。”那位被称作大师的和尚双手合卝十,打了个佛偈。

  听着的青年,是世家公子的打扮,皮肤很白,鬓发很黑,一道剑眉斜插在深邃的眼睛之上,把人显得更为炯炯有神。

  此时他望向远方,弯了弯那双明亮的眸子,是笑,却看得出藏在笑里的讥讽。

  “有情轮回生六道?”他复述了一遍,“都说我佛慈悲,可他却不放过那些心存挂念的人,让他们辗转其中不得解脱,一遍遍经受求不得爱别离之苦,这又怎么说,叫慈悲,还是叫残酷?”

  “施主此言差矣。”和尚依旧垂着眼,无波无澜,“佛祖心怀众生,愿意渡每一个人登上极乐,更愿意倾听每一个人的心愿。”

  “而入轮回,期待在来世修得一场相遇,正是他们的心愿。”

  “可惜天不遂人愿。”

  和尚摇摇头:“缘分未尽,自能相遇。”

  青年固执地道:“我不信。”

  “不知施主可会弈棋?”和尚没有在青年的质疑上过多的纠缠,而是坐下,摆开随身带着的棋盘棋罐,然后闲散地靠上身后的石头,微笑,“来一局如何?”

  盛唐余韵尚存的年代,文人雅士们,有哪个不会下棋?

  青年二话没说,坐下执子,二人猜先。

  和尚志不在棋,而是借着棋,给青年讲了个故事。

  相传,南梁时期有一位棋士。

  他爱棋如痴,一旦执子,谁的面子都不给,就连当朝陛下,也敢杀得对方片甲不留。

  “这样的人物,我为何没听说过?”青年蹙眉问到。

  “自然。”和尚施施然落子,话语间并无悲喜,“他不给陛下留面子,最后定然没有好果子吃,这样的人,史官不会着墨的。所以我也不知道,他姓甚名谁。”

  “那你又怎会知道史上有这么一个人?”

  “《梁书》有载,光禄大夫张稷为歹人所害,其女以身蔽刃,先后而卒。”

  “唔。”青年颔首,“这我看过。”

  “但野史里不是这样说。”和尚道,“野史说,张大人醉心棋道,与一位棋士相交莫逆,后来这位棋士因事被黜,张大人冒死陈情,才落得家卝破卝人卝亡。”

  “野史不可信。”青年哂笑一声,道。

  “野史正史,皆由人笔,野史不可信,正史亦不见得好太多。”和尚摩挲了一下指尖的棋子,“更何况,我见过他的今生。”

  “当真?”青年犹自狐疑,“他的今生尚且在世?”

  “我有幸见过王积薪。”

  “就是那个年纪轻轻便棋艺名震天下的王积薪?”青年失声问。

  “不错。”和尚忽而叹了口气,“少年得意,风头无两,而临近中年,却落拓了。施主请看——”

  青年顺着和尚的指尖看过去。

  不远处有一位看上去邋里邋遢的男人。他醉得不成样子,伏卝在桌面上,却还在不停地倒酒。酒壶失了准头,酒倒不进杯口,洒在桌子上四处横流,又沾了他一身,那人却浑然不觉。

  “这是……?”青年心中隐约有了答卝案,却不敢相信,于是问和尚。

  “是王积薪。”和尚起身,“去拜会一下吧。”

  二人来到那张酒气熏天,旁人避之不及的桌前。

  “我认得你。”王积薪抬起迷离的醉眼,指着和尚笑,“以前我跟你下过棋,对吧!”

  “先生棋力超群,和尚佩服。”

  “别叫我先生……”王积薪摆手,“那是老卝师教得好,我没有那个才德……”

  他没有等那二人的反应,又自顾自言道:“可是老卝师殁了啊……殁在战乱的铁蹄下,不是善终。”

  这句话,仿佛触动了墨家机卝关术里最要命的那个枢纽,把王积薪眼泪的闸门轰然开启。

  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,抖着手将桌上的酒杯斟满,一饮而尽:“我幼时时常梦到一个人,他宽袍广袖,仙人的模样。”

  “那人在梦里与我对弈,虽说我当时年幼,却能在梦中与他下上几个来回,而每每梦醒,又于棋道多有助益。”

  “我时常想,我应该应该和那位仙人有过渊源,上一世,或者上上世。”

  “所以在现世里,我也一直在找他。”

  “后来,我碰到了老卝师。”说到此处,王积薪斟酒的动作顿了一顿,仿佛被大雾蒙着的眸子,透出了一丝拨云见日的光彩,“我曾经一度以为,老卝师就是梦里的那个仙人,兴卝奋得紧。但慢慢地,我发现不是,因为仙人依旧会偶尔入梦,而梦里看见的棋风,和老卝师交给我的棋风,截然不同。”

  “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,在我看来,老卝师是最厉害的,仙人也比不上。”王积薪嘴角亦挂上了笑,只不过转瞬,眼中的光彩和嘴角的笑意便消失了,只余落寞,“我不争气,惹得他老人家不满。”

  他声音低沉下来,像是喑哑又悲哀的吟唱:“可我能怎么办呢,皇权在上,我陪陛下,又或者陛下卝身边的宠臣对弈,我不能得罪他们,少不得让步一二。”

  “老卝师提点过我几次不能这样,见我不听,便索性闭门不见,拒我千里。”

  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从今往后,不必再见。”王积薪怆然道,“这就是他老人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”

  “然后,便内乱卝了。老卝师落于敌手,抵死不在乱臣朝中落下一子,便没活下来。”

  “先皇归朝后,以国士之礼厚葬老卝师,而我……只敢远远看上一眼,生怕近了,惹得他不得瞑目。”

  王积薪酒倒得快,泪流得更快,不知是不是酒进了愁肠,真能化作万点相思泪:“我知道我不配……可我还是想着,老卝师能不能给我托个梦呢……哪怕在梦里打我一顿也成。”

  “不过三年快过去了,一次都没有。”他自嘲地笑笑,“不仅老卝师没来,连梦中的仙人,也不再来了……”

  “围棋两个人才能成。”他道,“可现在,引着我的老卝师去了,亦师亦友的仙人走了,我……放眼世间,就只有我一个了……”

  “我是不是错的太离谱了……”王积薪喃喃自语,几乎要醉到桌子下面去。

  “走吧,我们去把棋下完。”和尚再叹口气,“半途而废总归不好。”

  “为何不好?”青年不动,盯着烂醉的人,“棋有始终有什么用,人从来难求始终。”

  “人生如寄,淹若飙尘,想在倏忽数十年内得个始终,确为不易。”和尚说,“所以人们才执念着求轮回。”

  青年想要反驳。

  和尚没给他这个机会:“不如我们来看一看轮回——施主请倚石趺坐,屏去杂念。”

  青年的好奇心被吊起,略一思索,便依言而行。

  万千思绪被强行赶出躯壳,身心仿佛回到了赤子之时。

  然后青年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。

  他隔着一层迷雾,依稀看见了一些片段。

  片段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。

  那里的人衣着很怪,不伦不类,若真要说,似乎能从那些顺着遥远的丝绸之路来大唐经商的番邦人身上,找出一两分痕迹。

  还有一些见所未见的玩意,叫人瞠目结舌。

  不过这不是青年关注的重点。他只盯着那些人的命运轨迹看,发现他们活得精彩而耀眼。

  他看见王积薪——在那里好像是叫方绪。那人没有丝毫落拓的痕迹,他锐意践行自己所坚持的,奋力追寻自己所热爱的,不会因谏言触到逆鳞,没有因迫于皇权而不敢落子。

  他也看到了被现世的这位一直念叨着的老卝师,确实是位超然又纯粹的棋手,让人肃然起敬。

  ……当然,有些小事也入了眼,比如胡言乱语的什么哪怕在梦里被打一顿也好之类的……实现了,实现了很多次。

  ——其实挺好,这也算是始终。

  还有和尚口卝中的无名棋士。

  青年终于听到了他的名姓,叫褚嬴。

  只不过他的存在颇为特别,除了一个小孩之外谁都看不到,方绪也不行。

  但他们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交手了——只是不知这局对弈,是不是像二位在南梁时的切磋一样精彩。

  命运从启动到现在,仿佛终于绕完漫长的一程,形成了一个闭环。

  “……”青年睁开眼,久久不能言语。

  “施主可看到了始终?”和尚问。

  “这些都是……什么?”

  “或许是来世。”

  “数百年之后的模样?”青年还是不能相信,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,会在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上实现,他再三确认,“是真的?能是真的?”

  “真真假假,自卝由心证。”

  青年:“……”他发现和尚就是讨厌,惯会绕弯子打机锋,就是不给个准信。

  “可南梁的棋士……或许该叫他褚嬴?似乎颇为遗憾。”

  “所谓轮回如车轮无始终,莫说这只是第三世,就算走完了六道轮回,他们依旧可以追寻自己的缘法。”

  “……”青年听后,有欣慰,更有痛心。为了如点水一般的相遇,付出积年累月漫无止境的苦辛,值得吗?

  

  ——哗啦!

  一阵巨响打断了青年的思绪,他抬眼,发现醉成一摊的王积薪不知怎的站起身来,他摇摇晃晃,把酒壶酒盅都扫落了,碎瓷片迸溅一地。

  “不行,我找他们去。”王积薪大着舌卝头说,“天涯海角,我找他们去。”

  “找不到,便了此残生,入了轮回,去下辈子找!”

  说罢,那位曾经风头无两的棋士,跌跌撞撞地没入人群中。

  青年盯着他的背影,几次张口,硬是没说出一个字。

  最后,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,青年站起身,对着和尚长揖:“在下李源,不知大师如何称呼?”

  和尚合卝十:“阿弥陀佛,贫僧圆泽。”

  远处又有喧嚣,放眼望去,是儿童散学了,吵吵闹闹要在西湖边放纸鸢。

  “阿湘——!等等我!!”男童追着前面拿风筝的小姑娘喊。

  “不等你!我哥和周大伯就在那边,我找去!”阿湘连头也不回。

  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”圆泽转了转手中的佛珠,“其实并非所有轮回都像施主想的那么苦,生生世世都能求得始终,也是有的。”

  “若能如此,定是三生有幸。”李源收回目光,却在刹那间,一袭红衣从眼角入了视线,灿若云霞的夺目,惹得李源不自觉多看了两眼。

  红衣人眉目犀利,却偏带着温润的笑,手里的折扇一扇,简直要叫京卝城里所有世家公子都黯然失色。

  他旁边有一位穿着素色衣袍的人并肩而立。虽说衣着低调,风采却丝毫没被身边的那位掩盖,反而有种相映生辉的舒适感。

  李源莫名觉得这二位有些眼熟。

  仔细想一想,他这辈子确实没见过,好像是方才那场春秋大梦之中,画面与时间混乱卝交错,使得他不知道在哪个场景里,惊鸿一瞥,见过类似的面容。

  二人应该是难得的知己吧。李源想,在梦里,他们也是那般眼里只有对方的模样。

  每一世,都能得始终。

  “不知我又有怎样的轮回?”李源突然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期待。

  “今日我等所倚的石头,叫三生石。”圆泽扶上那块大石,“据说,在这里停留打坐,便能结缘。”

  “或许我与施主能在轮回里相遇。”

  “……”李源觉得自己脸僵了。

  人家要么求仁得仁,要么师徒相得,要么有情人终成眷属,他跟一个和尚纠缠,算是什么三生?

  “如此,甚幸。”李源僵硬地行了一礼,“在下还有些事,便不打扰大师修行了——至于未完的棋,便待我们有缘再遇的时候,续上吧。”

  然后,李源快步走了,仿佛怕慢一点,就会和一个和尚纠缠三生,挡了他的桃花似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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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稷和王积薪历史上确有其人,我借了个名字背景,剩下的全是脑洞瞎编,不要当真


希望我磕的纸片人,都能在平行世界里善始善终,每天吃糖!


最后明天六一,祝某些永远三岁的小朋友节日快乐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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